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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杰:在科研事業和黨派工作的共振點上     陳恆禮    2017年12月11日10:39

王世杰,1966年2月生,男,漢族,浙江溫嶺人,博士,二級研究員,貴州省核心專家﹔1995年5月加入民革﹔現任第十二屆全國政協委員,第十一屆貴州省政協常委,民革貴州省第十一屆委員會主委,中國科學院地球化學研究所副所長、環境地球化學國家重點實驗室主任,全球變化重大計劃項目首席科學家,貴州留學人員聯誼會(貴州歐美同學會)會長。

 

喀斯特地貌下的石漠化,被形象地稱之為“地球的癌症”。以貴州高原為中心的中國西南喀斯特地區,則是世界上面積最大且連片呈現的石漠化區域。近年來,在這片生態脆弱而貧瘠的土地上,中國科學院地球化學研究所副所長王世杰帶領他的科研團隊,最終用智慧與汗水打開了治理石漠化的密碼之門。王世杰還是民革貴州省委會歷史上最年輕的主委。在他的引領下,貴州全省民革組織和廣大民革黨員振奮精神,凝心聚力,在參政議政、組織發展、社會服務、自身建設、祖統工作等方面都取得了驕人的成績,發出了炫目的光彩。

科研事業的“天”“地”轉換

很多人知曉“王世杰”的名字,是近幾年來從新聞報道中看到的“民革貴州省委會主委”的身影,但他的另外一個身份——“中國科學院地球化學研究所副所長、全球變化重大計劃項目首席科學家”卻鮮有人知道。

自1985年7月從成都理工大學鈾礦地質專業畢業后到中國科學院地球化學研究所工作算起,王世杰在這裡已經工作奮斗了三十個年頭(期間王世杰曾於1992年5月赴美國伊利諾伊大學攻讀博士學位)。在這三十年裡,他漸漸收獲了成績,收獲了榮譽,更收獲了助推貴州經濟社會發展的法寶。

談到中國科學院地球化學研究所,著名的天體化學與地球化學家,中國月球探測工程首席科學家,被譽為“嫦娥之父”的中國科學院院士,曾經還擔任中國科學院地球化學研究所所長的歐陽自遠,就是從這裡走出去的。王世杰為自己能夠到這樣的單位工作感到自豪。從第一天起,充滿激情又富有抱負的王世杰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貴州既不沿邊,又不沿海,交通、經濟等也欠發達,國家為什麼要將中國科學院地球化學研究所設置在這裡?”他從碩士研究生到博士研究生階段所學的專業都是“天體化學與地球化學”,研究領域也是長期聚焦於“資源與生態環境”,他渴望能將自己的知識轉化為實踐,切切實實地為貴州的經濟社會發展作出一些自己的貢獻。

帶著這些問題和思考,王世杰結合實際,認真制定了“走出去有發現、靜下來有成果”的月計劃和年計劃。每到一處,他都耐心細致地觀察著,並用手中的筆和照相機都把它們一一記錄下來。

如果碰到光禿禿的石山下住有村民,他就要爬山。每次從山腳爬到山腰,又從山腰爬到山頂,都會停留很久,觀察很久,思索很久。渴了,累了,餓了,他就一屁股坐著石頭上,慢慢從背包裡拿出事先備好的水和干糧。到了該回去的時候,他常會撿起許多石塊放到背包裡,繼續研究。

經過不到一年的實地調查,王世杰很快掌握了普定、納雍、長順、安龍、晴隆、印江、德江、惠水、鳳岡等數十個縣最為突出的喀斯特地形地貌。這些調查研究,給他帶來的除了興奮還是興奮,因為他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他曾動情地說:“這裡的山、這裡的水、這裡的土地、這裡勤勞朴實的山區人民,是多麼適宜我的研究啊!”

“科研事業,需要從實際出發,研究成果一定要對國家、對社會、對人民都有價值和意義。”根據這個認識,王世杰及時調整了自己的研究方向,從最初單純從事天體化學與實驗地球化學的基礎研究,轉移到了喀斯特表生地球化學作用及其資源環境效應的研究。這個轉變,被王世杰形象地比喻為從“天上”到了“地下”。

貴州61.92%的土地為喀斯特地貌,石漠化面積達37597.36平方公裡,佔全省總面積的21.34%,而潛在的石漠化面積也高達34026.58平方公裡,佔全省總面積的19.31%,石漠化非常嚴重。在2006年國家發展改革委下發的《關於進一步做好西南石山地區石漠化綜合治理工作指導意見的通知》裡,貴州88個縣、市、區中就有78個縣、市、區進入全國的石漠化綜合治理規劃范圍。喀斯特地區山高、坡陡、谷深,岩溶發育強烈,工程性缺水和土地石漠化嚴重,是中國貧困最為集中的區域之一,這也是造成那裡的群眾貧窮落后的主要原因。

據有關資料顯示,中國以貴州高原為中心的西南喀斯特地區是世界上面積最大、最集中連片的喀斯特生態脆弱區。近些年來,雖然在中共貴州省委的堅強領導下,貴州的發展增速一直位列全國前茅,但貧困面依然很大,貧困程度依然很深,2020年與全國同步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目標任務依然十分嚴峻。

王世杰苦苦思索著如何能夠改變這一迫切的問題。他經過研究發現,喀斯特地區的貧困問題與石漠化有著十分緊密的內在聯系:貧困是石漠化形成的主要原因,反過來石漠化又加劇了貧困。

“這是一種惡性循環。”王世杰說。在脆弱的喀斯特生態環境下,人類不合理的經濟社會活動造成了人地矛盾突出、植被破壞、水土流失、岩石裸露、土地生產力衰退甚至喪失。最令他揪心的是,隨著一些環境的破壞,喀斯特山區的石漠化還在不斷加劇。王世杰認識到,科研事業應融合於經濟社會發展的總體目標之中,必須實現科研成果的轉化,保護好地方資源和生態環境,促進地方經濟社會加快發展,早日讓山區人民脫貧致富。“要把科研事業與促進貧困地區經濟社會發展結合起來,為西部地區的跨越式發展提供理論支持和探索實踐經驗。”王世杰暗下決心。他和他的團隊從此開始了艱辛的探索和實踐。

“據統計,我國貴州、雲南、廣東、廣西、湖北、湖南、四川、重慶等西南八省(市、區)的451個縣,都存在著不同程度的石漠化問題,覆蓋人口高達2.2億。”王世杰說,“石漠化區域正好處在長江和珠江流域的上游,而這兩個流域的下游恰恰是我國人口密度較大、經濟較發達的“長三角”和“珠三角”地區。如果不妥善治理,對我國經濟社會發展將產生深遠影響。”在王世杰看來,他和他的科研團隊所進行的科研事業,不僅僅是在為貴州的經濟社會發展探索出路,也是在給國家如何消滅貧困尋找良方。他一定要為石漠化的治理開出良方。

一定要破解石漠化治理的“密碼”

“江南千條水,雲貴萬重山。”在古人的詩句裡,大多數的人們都喜歡領略喀斯特地貌的千姿百態,卻鮮有人對它背后隱藏著的石漠化表示憂慮。

在科學上,石漠化就是喀斯特優美生態景觀退化為毫無生機的荒漠的過程。在一段時間裡,它每年大約要吞噬近1900平方公裡的土地。由於對土地有著驚人的侵吞速度,且缺失有效的根治途徑,石漠化被全世界的科學家冠以了一個黑色的名詞:“地球癌症”。

在這個黑色名詞的籠罩下,作為我國石漠化面積最大、程度最深和危害最重的省份,貴州對這種“病態”的生態系統一度憂心忡忡、難以下手。

石漠不治,土地難存。土地盡毀,家園何在!

在這樣的焦灼之下,身為中國科學院地球化學研究所副所長、環境地球化學國家重點實驗室主任的王世杰研究員開始將研究視野投放到了石漠化生態系統的運行規律與有效治理上。

為了破解喀斯特生態系統的運行規律與破解石漠化治理的密碼,三十年來,王世杰在貴州的大山裡往返奔波,將自己的青春與熱血都付與了貴州那光禿禿的石頭世界。他不僅腦海裡裝的全是石頭,就連夢境裡也常是那些森然的岩塊。

功夫不負苦心人,王世杰很快發現了一些端倪。喀斯特生態系統與我國別的生態系統相比,具有一些特殊性,如地上、地下系統物質交換迅速、地表物質結構異質性強、無機與有機物質轉換快且敏感性強,等等。這促使他意識到,要治理石漠化,就急需加強對喀斯特生態系統物質轉移和循環過程的高分辨率監測與研究。2007年,他帶領科研團隊創建了中國科學院和貴州省普定喀斯特生態系統觀測研究站,開始進行長期的、高分辨率的石漠化過程監測和研究工作,並選取普定縣陳家寨作為石漠化綜合治理研究的基地。

普定縣陳家寨村,灰茫茫的石頭漫山遍野,田地不多,小的田塊還不到10平方米,更小的,只能容下兩三株玉米苗。這裡的村民們祖祖輩輩守著這些從石縫中擠出的一點田地,過著靠天吃飯的日子,栽種的作物最為普遍的就是玉米類耐旱作物。隨著日益增長的人口,巨大的生存壓力迫使這裡的村民們拼命開墾,毫無節制地進行墾殖,而這又在無意中導致了土地的進一步退化,和土地石漠化面積的不斷擴張。

看到村民們終日在石山裡勞作卻飽嘗貧困,王世杰的雙眼噙滿了熱淚。科學家的責任意識和憐憫柔情,使他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攻克石漠化治理的世界難題!

王世杰在研究中發現,七成以上的石漠化面積都是由於當地的村民們不斷開荒所造成的,不恰當的人為作用是造成石漠化不斷擴展的主要原因。

“貧困化加重了石漠化,石漠化又加劇了貧困化。”在王世杰看來,日益擴展的石漠化已經成為了最為嚴峻的生態經濟問題。它既是災害之源,也是貧困之源。

“石漠化治理的最大難點在哪裡?”很長一段時間,王世杰都在苦苦思索這個問題。

為了尋求答案,他不斷在石頭世界裡來回跋涉。在實地調研中,王世杰發現,生活在石漠化地區的村民大多種植收益較差的一些耐旱作物,但這並不是說村民們願意栽種這些農作物,而是因為這些地都是“望天地”,“靠天吃飯”,隻有這些作物才能在喀斯特地貌條件下有點小收成。收益較高的農產品,大多是一些耗水型的品種,不是產量極低,就是“種不活”,不適合在這些地方種植。貧窮的農戶隻有依靠不斷開墾,廣種薄收,才能維持生計。原來,制約農業生產發展和農戶收入提高的根本因素是喀斯特地貌條件下的生產缺水問題!王世杰為這個發現感到興奮。

然而,相關資料顯示,貴州的降水量卻相當豐富!但是這些年來,貴州省卻又基本上接連發生干旱災害,飽受干旱的肆虐。

水都跑到哪裡去了?喀斯特石漠化地區的地表裂縫眾多,雨水往往直接就從石頭縫中流入地下了。為了找到更直觀且清晰的數據支撐,王世杰通過觀測站進行了上千次的科學測算,得出了一組驚心的數據:在喀斯特石漠化地區,隻有不到5%的降雨能形成地表徑流,其余95%以上的降水直接就通過地下岩溶管道流走了。如果用一個比喻來解釋這種情況的話,我們可以形象地將喀斯特坡地形容為布滿“篩孔”的石頭“篩子”,坡地上的降雨極易通過“篩孔”滲入地下,極難在地表形成徑流。也就是說,盡管貴州年降水量高達1000∼1400毫米,但地表僅僅留住了50∼70毫米。這個指數,氣候學界定為“嚴重干旱”。雨水就這麼悄悄地流走了,真的是很可惜呀!

石漠化治理的關鍵在於解決水荒問題﹔只要把水留住,就能解決水荒,就能打開石漠化治理的“密碼”。王世杰終於找到了治理石漠化的關鍵所在。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如何解決水荒這個問題。

陳家寨:第一次擺脫了“靠天吃飯”的宿命

面對貴州的缺水問題,國家可沒少費財費力。自新中國成立以來,尤其是近十年來,國家投入巨資在貴州修建了數量可觀的水庫,還實施了機井開採和“三小”工程等水利建設,大大提高了城鎮、特別是大中城市的供水保証率,對壩區農田抵御旱災的能力明顯提高,同時也改善了部分山區農村的人畜飲水條件。但所有這些成就,卻未能改變貴州的一個困境:一遇旱情,佔貴州國土面積92%以上的山區就會遭受旱災。

通過實地走訪,王世杰發現,這些年來,各地政府為了幫助老百姓應對旱災和解決坡耕地的灌溉問題,還大力實施了“煙水配套”及“三小”水利工程。可是在一些地方,不少蓄水池(窖)並沒有發揮蓄水作用。他認為,原先在坡面上修建的水池(窖),設計時考慮的水源來自於坡面匯水區的地表徑流,但上述的觀測結果証明坡面匯水區產生不了地表徑流,雨水在坡面就滲入了地下,以此為水源修建的水池(窖)很難接到水。這類水池(窖)被老百姓無奈地形容為“白天裝太陽,晚上裝月亮”。

不能有效“截水”是所有干枯小水池(窖)共同面臨的困境。為了找到收集雨水的最佳途徑,王世杰和他的團隊經常在荒野的山地裡,冒雨作業。

雖說貴州有“天無三日晴”之說,但要真正想盼來雨天,也並不是件容易之事。為了苦等下雨,王世杰和科研隊員經常住在點上和村民家中,有時一住就是十天半月。

有一次,王世杰從觀測站出來,正逢天下大雨。行走在山路上,他看見道旁的雨水嘩嘩地流淌到了山溝裡。山溝裡的水越聚越多,很快就形成了流水。他眼前一亮:利用路面截水一定是個好辦法!於是,他又回想起了二十來多年喀斯特地質和鄉村考察的一些片段:在地表極端缺水的山區,當地老百姓大多利用屋頂、棚舍等集雨面進行匯水以解決人、畜用水問題。那麼,公路兩旁排水溝裡的水,城市水泥路上嘩嘩流的雨水和一些低窪處的積水……這些被浪費的水是不是都可以存起來呢?

一次次的觀察,一次次的思考,王世杰和他的科研團隊終於歸納出了喀斯特山區“道路+溝渠+蓄水池”的集雨蓄水模式,並最終確証了這一模式的科學性和適用性。在普定縣陳家寨村,他成功地搭建起了以機耕路為骨架的蓄水網絡。

找到了山區截流蓄水的金鑰匙后,王世杰又開始思索如何改善石漠化地區農民的致富問題。

“用科研成果幫助百姓致富。”有了這個想法后,王世杰帶領科研團隊又開始在陳家寨的村民家中走訪談心,和大家一起謀劃利用“截水”保灌的方式調整村裡的產業結構。

2010年,貴州再遇干旱,但王世杰卻帶領陳家寨的幾十戶村民栽種了耗水量較大的農產品,進行產業結構調整的嘗試。當年,大家種植的辣椒、蔬菜、經果林等,全都喜獲豐收。這個石山區的村寨,第一次擺脫了“靠天吃飯”的宿命。陳家寨這種蓄水灌溉模式一舉多得,不僅能蓄水灌溉,而且修建的道路也大大提高了農戶的勞動生產率。

參政要參在點子上,議政要議在關鍵處

搞科研的人不喜歡拋頭露面。然而,談到近年來日漸提高的“曝光率”,王世杰頗有些無奈,他說,自2012年5月當選為民革貴州省委會主委以后,自己要是不與媒體打交道的話,本黨派的“聲音”就難以傳播出去。

“民主黨派就是要多做一些在社會上有一定顯示度、有黨派特色的事情,要選准中共黨委和政府高度重視但又沒有足夠精力去做的重要工作﹔要積極呼吁公平正義,力所能及幫助困難群眾,讓大家都感受到社會的溫暖﹔要積極幫助中共黨委和政府做好理順情緒、化解矛盾的工作,更多地從政治的高度去認識和宣揚中國政治制度的優越性。”王世杰說。

參政議政是民主黨派一切工作的重心。王世杰始終把參政議政工作拿在手上,放在心上,落實在行動中。他不斷探索,不斷創新,不斷總結,率先垂范。他經常對黨員們說:“參政一定要參在點子上,議政一定要議在關鍵處。”

一年一個主題,一年一批成效。2012年換屆后,民革貴州省委會提出了“基層組織建設年”﹔2013年和2014年,提出了“參政議政機制建設年”﹔2015年又提出了“組織建設年”。王世杰認為,只要基層組織牢固了,黨員思想統一起來了,大家就自然地會齊心協力抓好工作。

自2010年在普定縣陳家寨實施的“道路+溝渠+蓄水池”集雨蓄水模式實踐取得成功、當地老百姓得到實惠之后,王世杰就在心裡開始盤算如何推動這一實踐成果的廣泛應用,好讓全省乃至全國更多的喀斯特地區的老百姓都能受益,干部群眾也不再為天干之年而焦慮。這樣的成果不能隻由一個組、一個村、一個縣去“享受”。

“隻有頂層設計和統籌規劃,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王世杰心裡想著。

2011年,立秋之后,王世杰率農業、地質、經濟等十多位民革黨員專家開始了為期一個多月的深入調研。

在普定陳家寨,他問:“羅大爺,今年您家那片庄稼受旱影響大不大?”

在納雍核桃寨,他問:“李大姐,你們村那些水窖在天干之年管用嗎?”

在印江昔卜村,他問:“張大哥,你家的水池修得咋樣?”

…………

每到一處,王世杰都要實地察看,都要與村民促膝攀談,都要傾聽中共地方黨委、政府的真實想法和建議。

調研結束,中秋已過,夜間的貴陽也漸漸涼了起來,王世杰並沒有閑下來。

夜,已經很深了,時針已轉過了凌晨兩三點。然而,中國科學院地球化學研究所家屬區專家樓二樓的燈仍亮著,不時從房內傳出“塔塔塔”格外清晰的鍵盤聲。

那,正是王世杰在書房裡認真地撰寫著調研報告。

終於在2011年底,王世杰通過民革中央以信息“直通車”的形式向中共中央提出了《關於解決我國喀斯特石漠化地區農田干旱缺水問題的建議》。很快,時任國務院副總理回良玉在報告上作出了“請相關部委給予重視”的重要批示。之后,經過中央一級和貴州省一級的主流媒體進行播報后,國家發展改革委、國土資源部、農業部和貴州省政府有關部門等給予了高度重視並抓緊落實有關項目。

自那以后,王世杰的手機響得更頻繁了。

村干部,縣領導,紛至沓來,求“秘方”,談項目,一波接一波……

正當忙得不亦樂乎的同時,另一樁“心事”又讓王世杰急了起來。

2011年的一天,一位長期從事文化研究的專家告訴他,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中期,全國出現了大量的資源枯竭型城市,導致許多企業倒閉,工人下崗。2001年,在銅仁萬山開採了630多年的礦區也終因汞礦枯竭而被迫停產廢棄了。據考証,素有中國汞都之稱的萬山汞礦位於貴州省萬山特區萬山鎮土坪村,其開採歷史可以追溯到秦漢時期,見証了萬山的社會變遷。每個歷史時期的礦井坑道都打上了時代的烙印,無論是歷史價值、人文精神,還是礦區周邊的美麗景色,在國內乃至世界上都是極為罕見的。如果能好好保護和加以利用,這個廢棄的礦區一定能夠再次綻放光彩,為萬山這個地區帶來別樣的價值。

聽完專家的話后,激起了王世杰心中的一個願景。當前國家大力促進“文化大發展大繁榮”,貴州也正在傾力打造“旅游大省”和“文化興省”,這對於地方經濟社會的發展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遇。

兩個月后,深秋的一天,王世杰驅車來到了緊靠湖南張家界過渡地帶的萬山礦區。放眼望去,灰蒙蒙的礦山,冷清的廠房,被廢棄的礦洞,與稀疏的挂著幾片黃葉的雜亂的樹木交織在一起,盡顯荒涼與悲壯。想當年這裡曾是多麼的熱鬧與生機勃勃,它帶給人們的不僅是財富,更是生存的希望。不僅如此,萬山礦區還可以說是人類工業文明發展史的一個縮影,見証了中國的工業發展變遷,雖然已經是個廢礦,但是還有很大的經濟價值和人文價值。

陪同人員介紹說:“礦區廢棄后,在中共地方黨委和政府的關心下,已將這裡申報為國家地質公園,是省級和國家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如今礦區的交通也有了較大改善。”

“當地政府能想到這一點,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王世杰邊聽邊點頭。

“走,咱們到洞裡看看。”

帶上安全帽,手裡提著礦燈,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王世杰等人慢慢深入到已廢棄多年的礦洞中。

一邊摸著走,一邊停留觀察。

“太好了,這樣的礦洞是多麼的壯觀啊!這是幾百年來無數英雄和辛勤的工人們留下的一筆寶貴財富啊!可以說是我國工業和文化遺產的奇跡!不,應該是世界的。”王世杰感慨而又堅定地說。

“王主委,您可不知道喲,這裡面還有許許多多的辛酸故事啊!前幾年,工人下崗后,國家一次性補助了3萬、5萬不等。你想想,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既無田地又無技能的下崗工人所得到的這點錢哪能夠呀,特別是那些老弱病殘的工人們,更是艱難啊!他們曾經上訪過,省市領導都來處理過。聽說,有一個下崗職工去偷老百姓庄稼地裡的紅薯還差點被打了,真可憐哦。”旁邊的一位老同志感嘆到。

突然,大家停住了腳步,黑漆漆的洞裡顯得更加的安靜,靜得有些悲涼。慢慢地,王世杰摘下眼鏡,用紙巾在鏡片上擦了又擦。

回來后的當晚,王世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撥通了那位專家的手機。

“這麼晚了,您有什麼事啊!王主委。”對方問他。

王世杰說:“我想跟你談談萬山礦區的事,文化這一塊,你比我熟,很有發言權。你說,我們能不能在現有國家地質公園的基礎上,再從文化的角度深挖一下,想點辦法,讓它變得更有價值、更有意義啊。”

專家沉思了一會,然后回答說:“您的這個主意很好,回來以后,我也在想,能不能通過民革渠道,以調研報告或提案的方式向中共各級黨委和政府建議,把它做大一點、深一點,引起國家的重視。”

兩個人談得很久,很深,手機都發燙了。最后兩人一致認為,要再次深入實地調研,待詳細了解情況后,拿出可行性調研報告,聯合中共銅仁市委和市政府向中共貴州省委建議,從國家層面呼吁:將萬山廢棄礦區作為“世界文化遺產”進行申報。

2012年夏,北京傳來消息,說在各方的努力下,萬山礦區遺址已正式被列入《中國世界文化遺產預備名單》了。

此時此刻,地方干部群眾沸騰了。《貴州日報》、《貴陽晚報》等媒體在報道中聲稱,萬山汞礦列入《中國世界文化遺產預備名單》,為萬山資源枯竭型城市轉型開創了一個新的支點,不久的將來,必將成為貴州集工業、旅游業為一體的一顆耀眼明珠。

但是王世杰卻坦然地說到:“目前,申報‘世界文化遺產’並未成功,只是離成功前進了一大步,我們將會繼續關注,繼續努力,繼續建言。”

其實,像這樣的參政議政成果還有很多。2012年提出的《讓生態文明教育進入我省中小學課堂建議》提案,目前已得到落實,生態文明教育全面進入課堂﹔2013年與民革中央聯合調研后提出的《關於統籌開展扶貧生態移民工作,確保群眾脫貧致富和生態保護目標的建議》,獲得了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國務院副總理張高麗的重要批示﹔2014年提出的《關於對我省五千畝以上壩子劃定保護紅線的建議》,得到了中共貴州省委書記趙克志、省長陳敏爾和副省長慕德貴、劉遠坤的高度重視,並分別作出重要批示,后來還被寫進了2015年的政府工作報告中。

多一些雪中送炭,少一些錦上添花

近幾年來,在王世杰的團結帶領下,貴州民革的工作合力很快得以最大化發揮,各項工作也有了新進展,無論是參政議政,還是社會服務、祖統工作、自身建設等方面,都取得了可喜的成績和亮點。這正是民革貴州省委會影響力越來越大的原因。

2013年秋,聽說長順縣交麻鄉旱得特別厲害,有的農戶把牛賣了,豬也殺了,特別是石頭寨的村民們每天都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挑水喝……

這些消息,是王世杰從貴州電視台《百姓關注》欄目上看到的。

交麻鄉位於長順縣西南部,屬於典型的深山區、石山區喀斯特地貌,岩石裸露面積佔全鄉總面積的90%以上,森林覆蓋率僅為15%左右。多年來,地表水十分緊缺,地下水又深埋於150米以下難以開發。在沒有固定水源的情況下,村民們祖祖輩輩就依靠幾個月的雨季收集雨水來積攢全年的生活用水。每逢干旱之年,人畜飲水已成為當地村民的最大困難。

作為喀斯特地貌研究專家,王世杰得知這些情況后,心裡始終不能放下。

8月29日,天剛蒙蒙亮,在民革貴州省委會機關兩名干部的陪同下,王世杰從省城驅車出發,前往交麻鄉。

“哪裡有困難,哪裡最困難,我們就要盡快幫助,盡力幫助。作為民主黨派,就是要充分發揮資源和智力優勢,切實做好社會服務工作,特別是對困難群眾,更要多一些雪中送炭,少一些錦上添花嘛。”

在車上,王世杰與兩位民革機關干部談論著。

四個多小時過去了,車子一路顛簸著來到了交麻鄉石頭寨村。

中午一點多,烈日當空。王世杰一下車就請村民帶路,從一片干枯即燃的玉米地裡穿過。一路上,他邊走邊問,邊察邊看,經過近一個小時的跋涉,終於爬上了一座山頂,此時,王世杰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

下山后,王世杰來不及喝上幾口水,就在幾戶人家的房前屋后轉了一圈。突然他在一位老大爺家屋檐下的地面上掀開了一個井蓋,好象發現了什麼,然后就迫不急待地給村民們講起防旱、抗旱知識。

“你們的發明,利用屋頂面集雨很不錯,可是長期飲用這水,恐怕還是不行喲。”接著,他又講起了“路溝池集雨”的科學蓄水方法,還講起了民革貴州省委會幫扶普定、納雍、印江、安龍等地採用“路溝池集雨”后在大旱年頭所發揮的作用。

返程當晚,在車上,王世杰掏出手機和人聯絡,好象是在談論什麼項目的事。幾分鐘后,他就對那兩位民革干部說:“你們回去后,盡快聯系省發展改革委的陳主委(民革貴州省委會副主委陳勇),請他看能不能想點辦法幫助該村解決一些實際困難。”

不久,交麻鄉的韋書記打來電話說:“50萬元的項目資金已經列項了,謝謝王主委,謝謝民革!”

這幾年來,在王世杰的倡導和帶領下,民革貴州省委會不僅當起了“聯絡員”和“服務員”,還當起了“運動員”,致使社會服務工作成效十分顯著。據初步統計,民革貴州省委會為納雍縣陽場鎮、新房鄉、董地鄉以及銅仁市碧江區、黔西南州晴隆縣等地,爭取到國家“路溝池”農業專項資金2000多萬元。同時,在民革中央和東部十省區民革組織的幫助下,引進落實項目資金100余個200多億元。

對於民主黨派的另外一個職能——民主監督,王世杰也有自己的見解和看法。他認為:“民主黨派不僅要敢於監督,敢於表達意見建議,而且要善於監督,抓住熱點難點搞好監督。”

王世杰說,目前民主監督在體制機制的保障方面還有待完善,在制度建設上還處於逐步推進的過程中。我們的監督不能好高騖遠,要在內容和方式的選擇上有所考慮。比如,貴州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全力加快發展,但在加快發展的過程中,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問題,像規劃欠周全、環境遭破壞等等,政府有時候不一定能全部想得到,考慮得周全,當一些老百姓的權益遭到侵犯時,我們就要“挺身而出”,幫他們去呼吁﹔當生態環境遭到破壞時,我們就要及時提醒有關方面,建議職能部門把工作做好些,做實些,這也是民主監督,也是在幫助政府完善相應的工作機制。

“近年來,在王世杰同志的帶領下,貴州民革組織的參政議政、組織發展、社會服務、祖統工作等方面都有了一個新的突破。很多工作都是可圈可點,完全符合民革中央的工作戰略方針。讓我很感興趣的是,你們創辦的《貴州民革手機報》,在全國都有推廣價值。今天團結報社的同志也來了,你們要好好總結報道一下……”這是2013年8月22日上午,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民革中央主席萬鄂湘對貴州民革工作的評價。

忙並快樂著

最近,很多人都在講,在科研事業和黨派工作兩條戰線上,王世杰並沒有感到“身兼數職”的苦與累,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以飽滿的精神狀態出現在人們的視線裡。在筆者的一再追問下,他給筆者分享了他的“秘訣”。

“除了在工作上有激情之外,還要善於在生活中自我調節。”

“你想想,人的生命也許就那麼兩萬多天,如果把每一天的時間充分地、合理地利用起來,我們就能干出許許多多對社會有價值有意義的事情來。”

“既然我們花了時間干這個事情,就要把事情干出成效,干出點名堂來,這樣才對得住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分鐘。”

“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就是把工作和興趣合為一體,勞逸結合,張弛有度。當工作沒有激情的時候,就去和朋友打打球,聊聊天,有時候嘻嘻哈哈笑一下,心情就放鬆了。”

“人生難免有些磕磕碰碰,總會有些彎彎曲曲,要把問題看開些、想通些,精神愉快了,熱情上來了,幸福感自然就有了。”

“我最欣賞愛因斯坦說過的一句話:‘簡單就是美’。為人處事亦如此,要拿得起,也能放得下。”

這就是王世杰,一個科學界的精英,一個民主黨派組織的領導,一位堅定地跟著中國共產黨走的人,一個一心一意要用自身的知識助推貴州經濟社會發展的人,同時還是一個充滿激情的人,一個崇尚簡單的人,一個會在工作中尋找並享受樂趣的人。他讓我們知道了什麼是崇高,什麼是執著,什麼是朴實,什麼真誠,還有什麼是榜樣。因此,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的科研事業一定會越來越興旺﹔在他的帶領下,貴州民革的明天一定會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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